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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去與現在也將成為回憶⸺施援程

文/攝影 : 施援程

新與舊之間的邊界遺留 下來的路牌(2017)

當回歸以後,賭權開放,拍了一些澳門的相片,那些照片也成為當時我的展出作品,然後是2004-2008年間青洲及鐵皮屋區的相片,那時其實做什麼事都沒有信心,也在問為何我要拍這些照片,這些地方對我的意義是什麼,因為得不到答案就停了拍攝。最近一次被香港媒體訪問,角色是拍攝澳門的攝影師,我 很老實的告訴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拍了,不過還是乖乖的交出以前拍過的澳門。雖然自覺作品平平無奇,但記錄也真的很重要,這個地方發展得太快,快到已經麻木了,覺得什麼變化也不重要。當拾起相機時,會與平日走的路不同,感受也多了許多,感覺是創作中最重要的元素,也許政府及社會上種種都令人很失望,失去了爭取聲音的力量,失去了見證及記錄的動機。

反而做些無傷大雅,輕輕鬆鬆,歌頌人間有情的事更討人歡心,日子也容易過,可當大事發生時總是沉不住氣,說出最簡單直接的話語。這些最真實的說話,為何會變成一些人難以接受的詞語,或許要再反思做人量度這回事,那是另一個階段的修行,而最重要是不要成為一個無知者,這是更高的道行。

青洲社屋群下的福德祠 (2017)

石屎森林之下,一定要有可以遮陰擋雨的大樹,青洲小學旁的一棵大樹。( 2017)

為著這期牛雜我作一些補充,專程再去拍攝以前青洲鐵皮屋區新建的社屋區。自從拆掉鐵皮屋後再也沒有踏足過,加上改了行車路線,每次回媽媽家經過也只看到最外圍的新大廈。這個從前熟識的地方,學校與居所之間的必經之路,就突然與我脫離關係一樣,從此沒有感覺及感情。當我再次踏足那裡,竟然發現福德祠還在,起初以為是原本的那個,後來問過街坊及查看資料,才知道是在2012年重建的。人類因為宗教神明而保有文化、傳統及良知,這個和周圍格格不入的福德祠,不單得到青洲街坊的供養,還有興建社屋的建築工人都會來拜祭,大家最希望是求神明保佑,家宅平安。

新建的福德祠大約與舊的只相差二十米,不知為何這地方空了出來而得以重建。街坊說以前這個空出來的空地是被包圍,當工地還未動工,仍是爛地之時,有一條小路可以走入來,我不知是建設的空間規劃,還是土地擁有權問題,這塊從前劉記的咖啡檔及泊車地,與周圍新建的密集高樓成對比,成為僅有的透氣空間。因為這樣,兩棵原本已在這裡落地生根的老樹,沒有被砍倒,得以繼續生長。而在與青洲小學之間的圍牆,有拆卸過的痕跡,以及被抹去字的路牌,這些過去與現在的交雜,成為最具意義的象徵。

走到最熟悉的母校青洲小學,其實已經完全陌生,當她重建以後就再也不認得了,與隔離的聖德蘭中學一樣用黄色瓷磚,建築面貌彷似一樣,唯有之間的大樹成為最好的歴史見證。幾十年樹木甚至百年老樹,成為地方的珍貴資源,除了擋雨遮陰外,也為城市化帶來生命力及氣色,留點透氣的空間,點綴石屎森林的沉悶,城市真的需要有留空的地方及綠色植物的滋潤,才更有活力。

街孩與童真是從前木屋區仍有的特質( 2007)

越簡單的生活,人類越能和動物和平相處。(2008)

從前對青洲的情感是走到那裡都見到人,居住在陸地,生活在陸地,玩樂在陸地,平視之間見到人走過,坐在門口休息,小孩在嬉戲,雖然大家互不相識,但感到沒有多大的間距。當一切都只能從回憶及相片懷念之時,就沒有了再拿起相機拍攝的動力。

左:鐵皮屋之上是新式的高樓( 2004)/右:當年的高樓大廈,對比現在的社屋,角色像互調了一樣。

施援程

從事有關視覺藝術的種種,集多功能於一身, 平面設計會連編輯,展覽策劃也可拍照,攝影導師亦會寫文章,是牛房倉庫項目策劃及牛雜編輯,澳門數碼攝影學會副理事長。現養有5隻貓及3隻狗,實則是以為世界很小,可是關在工作室裡與她們在一起大到以為世界上就只有我們存在。

牛雜工作團隊

施援程
​Cora Si

編輯,撰稿人

因為不善辭令,不愛群體活動,所以自少交筆友及寫BLOG,然後寫攝影及藝術文章,沒有正式學藝術,但辦過幾次個展,成為策展人及牛雜編輯,平日在家工作,最好的友伴是貓及狗,認為未來是未知,有很多可能性。

楊冠瑩
Summer Ieong

撰稿人

在攝影、錄像、繪畫及裝置等領域浮遊。以寫字作為反芻。 夢想的生活是冬暖夏涼、吃飽喝足、夜夜好眠、多元成家。

郝元春
Yolanda Kog

撰稿人

藝術工作者,鏟屎官,長期神游患者一枚。

李卓媚
Lego Lei

撰稿人

鄭志偉
Ck Cheang

平面設計

全職笨蛋,兼職在 SomethingMoon 做平面設計,參與很多重要但不顯眼項目。有時是思崎井寫寫字。

周寶玲
Pauline Chao​​

​行政

劉嘉欣
Amber Lao

行政

其實那一步不太難、不太遠、不太高,倘若你願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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