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象,重疊與取締⸺黃祺昌
文 : 梁雄業
相片作者 : 黃祺昌
世界是繁雜的,我們生而為人,擁有所謂自由意志,在各自擁立的社區區塊中產生出獨立於人的文化氣息,千百個群體就有千百個本土意識。
世界也是單一的,大眾講求弱肉強食,打倒你壓倒你,就要連你的文化也連根拔起,或許是被迫,也有自願配合,甚至不知就裏的發生,每個人都會逐漸像每個人。
然而綜觀來說,兩者皆非恆定,有人說是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,但也只是歸納往昔,對着當下的變化,我們還是同刻感到期待與害怕,或是無可奈何。
攝影師黃祺昌以第一與第二印象的方式,為橫琴的頃刻驟變作出直立的敍事線,踏着單車的黃祺昌拿着相機從澳門往橫琴出發,跨進邊境後的一剎那卻不是幻想的內地小販與人,而是冷清得很,回望是聳立的旅遊塔,跟前卻只有疏落的建築工人與砂土,心裏知道是踏進橫琴,但卻只感到是個大陸與賭城中間的過渡地帶,「橫琴」這名字,好像從來不相存在。


黃祺昌,2011年,「消失中的鄰村——橫琴島再發現攝影展」的作品
其後踏進橫琴城區,終看到應許存在的本土氣息,實用為主的灰白樓宇、坐在路邊的閒談街坊,然而也是一如既往的疏落,存在感甚至比不上一水之隔的澳門建築物,或不斷來往的泥頭車。
是甚麼東西讓橫琴消失?或許是內地,或許是澳門,可夾鏠中的橫琴從一開始已選擇舉手投降,覺得自己不用存在,靜待破壞後的創造,繁雜過後的歸邊,然後繼續無聲的接受與更大的大眾所一樣的新事物。
或許是快樂、安穩、財富,他們是這樣說,或不,然而也輪不到閣下的發言與意見,橫琴就這樣被大家的默許下共同殺死。也是無聲的進行着。
所以我們可以做些甚麼?或許也沒甚麼可做,亦根本不想做,只有靜靜的觀察着,見證着,紀錄着,然後再靜待它的消失,與重生。
黃祺昌
生於澳門一九八五及這條友的性格達到自我嗅出言行怪異地步。